【旬斗衍生】燕尾蝶
燕尾蝶
*林诚司X大庭叶藏，给@已经吃不进三角的闷 GN的彩蛋奖励。
*不太长，杜鹃亡灵的番外。
*男声版的燕尾蝶。【哎BGM这个私货夹带的【你
0.
据说飞蛾并不是真的会扑火的，不过是太多的人造光源干扰了他们它们辨认方向的能力而已。
严格的来说，拥有自杀行为的其实只有人类。
1.
他第一次殉情的时候脚上系了条红线，另一头缠缠绵绵的拴住一个他现在已经记不清名字和长相的女人。
可是他在消毒水味道中间醒来的时候那节绳子已经不见了。他慢慢躺回枕头上，迷迷糊糊的想自己这大概也能算是死过一次了，死了的话，缘分大概就会像这样断了，无论你再想用什么样的办法留住它，都是没有用的。
或许他本该感伤，可是他最终却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只要死掉就好了，无论生前有着什么样的牵连，只要死了就都会像这红线一样，再也无影无踪。
2.
那么和林诚司呢？
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经不起这样猝然的一问，无论是被别人问，还是自己问自己。
那么大庭叶藏真的舍的下林诚司么？
或许其实他们在别人眼中并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可是至少林让他知道他并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丑陋的病入膏肓的怪物。
同样致人死命，有人是利刃，有人则是看似温软无害实则穿心蚀骨的毒药。
3.
小叶藏，小叶藏。
他总是这么叫。尽管其实他比叶藏小的多，甚至还是个少年。可他仿佛喜欢这种假意的亲昵似的，总是这样贴着他的耳廓叫他，还会吹气⋯⋯在街边，在他们常见面的酒吧，在随便哪个连空气都腻着廉价香味的小旅馆的床上。
除此之外，无论有没有旁人在场，他也都喜欢揽着他，胳膊越过肩膀或者腰扣的死紧。
他带他去各式各样的地方，见他的那些小弟和狐朋狗友。他不在意那些偶尔投来的带刺的鄙薄目光，像个讨厌的孩子抱着自己同样令人生厌的丑娃娃招摇过市，满脸都是恶毒却满足的微笑。
4.
那次入狱是他人生的分水岭，也是他们之间关系最大的转折点。
在此之前林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不知好歹的小孩子，而大概是蹲班房的这三年半让他痛心刻骨的明白了他那手眼通天的父亲也不是时时事事都能管到他，或者说愿意管他的，他要是还想要自己的这条烂命，最好小心一点。
总之等林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叶藏已经几乎不认识他的声音。对着电话他们都愣了许久，叶藏在这一头忐忑的等着对方挂断，像是多年后重温一个曾经夜夜缠绕他的熟悉的噩梦。
明明完全算不得好事，他却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那只握着电话的左手，三年间新添了许多的印记。无名指上簇新的戒痕，上臂满布的可怖针眼，自戕失败后横贯桡动脉好几道歪歪斜斜的蛇一样难看的伤疤，在苍白泛青的皮肤上蜿蜒的蛰伏着，仿佛随时准备再次取走这具躯壳里满是屈辱和不堪的灵魂。
林后来握着这只手，说了他所能说的最像情话的一句话。
他说，你不能这样，因为你是我的，就连命也都是我的。
5.
连命也是他的。
谁也没想到最后的最后，这句话居然应验了。
6.
林出狱之后他们住到了一起。
物质上来说就是没了过去的小弟也没了钱，心理上大概是出自某种显而易见的空虚——尽管他们谁都明白，靠一样烂的对方是治不好这种空虚的，可他们谁也不曾找到通往现实世界的那扇该死的门，这个咫尺见方的小房间最终成了只有他们两个野鬼居住的地狱。
他还是画着那些下三滥的漫画，林则开始替他那同样暴虐的父亲做些处理扣押品的勾当，父子两个曾经畸形的关系被时间挤压成更加难看的模样。
他听说这一切的时候就在想，果然活着才是某种罪孽吧，为了活着，屈服又算什么呢。
他们就在这小小的地狱里面重复争吵与和好，离开又再回来。
他之前被迫戒毒还算是成功，而且即便林拿着那些货源，也拒绝让他近水楼台的得到好处，还促狭的嘲笑他身无长物，除了那张脸和身体之外甚至无可出卖。
倒也算不上嘲笑了，都是些实话而已。
可他就是在这儿画了那些画像。
也许是想在灯枯油尽之前留下些什么凭证吧，但是就算留下了凭证，然后呢？
7.
与他自己的自画像不同，他画着林的时候都是照实的一笔一笔画——这个几乎可称一无是处的混蛋偏偏就有着这样好看的一副皮相。他们一起出门经常招致很多躲躲闪闪的目光，林有时会对他们吹口哨，有时则故作凶恶，更多的时候会干脆的把他搂到身边，看到路边的女孩子有的面露艳羡，有的则转为厌恶和避之不及。
那么林大概永远都只能是很多年前的那个小孩子了，而他，则比他的身体更快的老去，老到早就该结束这一生了。
8.
小孩子的一大特点就是睚眦必报，所以他后来也渐渐明白了林的想法。
那人其实根本没有放弃过反抗和复仇，对虐待自己的父亲，对抛弃自己的母亲，对害自己入狱的甲斐。
屈服不过是形式，而且他的本性让他并不能过长时间的屈服——很快他就兴致勃勃的开始说起自己那些报复的计划，无论大庭叶藏是否回应，他都会高兴的说下去，满目都是绛紫乌黑色的泛着血腥味的希望。
那晚林难得抱着他却什么也没做，隔着件干净的白衬衫把头埋在胸口听他的心跳，听他肺里空洞一样的回响……这具身体或许不可能坚持太久了，可是大庭叶藏明明尝试着去死了那么多次都没能成功，又怎么会被允许就这样安宁的死去呢……或者又怎么可能这样孤独的死去呢。
“林？你睡着了么？”
“和我殉情吧，诚司。”
他反抱着那颗有着柔软金发头颅，呓语的样子仿佛求爱中的莎乐美。
可他不知道，呼吸已经匀净下来仿佛睡着的林诚司其实也和他一样醒着，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眼神空洞，找不到焦距。
9.
“可是我想活着啊，至少要报了那些仇……等报了那些仇，也想活着。”
因为只要林诚司这个人还活着就是反抗，没错，活着就是反抗了——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遭遇虐待，八岁起便再也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十几岁就走上街头。杀人和入狱，还有数不清的混蛋事儿，恶心别人也糟践自己的……他口无遮拦，他放纵糜烂，他就是那么令人生厌，可是只要他活着，就会有人无法好好的活着，这不就够了吗。
而且啊，而且他并不是唯一一个，对吧。
可惜他居然没有机会把这话说给他世界上唯一的同类听。
那个在他半分热度也不存的冰冷世界里占据了一个角落，永远瑟缩着脚冷漠的看着窗外的月亮的同类，微笑的美丽面具下永远都是惨淡惊惶丑陋的不能直视的同类。
10.
“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没理由忽然闹崩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你，或者让他绝望了，对吧。”
“警官先生，从没有过希望的人怎么会绝望呢。”
“那也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算是吧，父亲死了之后哥哥打算送我去疗养院。”
“然后？”
“我想和他一起去镰仓投海……他不肯。”
“所以你是自杀……”
“不，警官先生……石川先生，不是的。”
并非他常常听见的被害者的控诉，反而像是终于要承认自己的罪行，还含着某种心酸无奈。
死了的话，缘分就真的能断了吗。
0.
据说飞蛾并不是真的会扑火的，不过是太多的人造光源干扰了他们它们辨认方向的能力而已。严格的来说，拥有自杀行为的其实只有人类。
换句话说，大概也就只有人类是会自取灭亡的。
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END
哎没错正片里小叶藏其实也不是自杀【破梗太快
我知道大概不是很好懂……乱七八糟的故事线会在杜鹃的亡灵里面慢慢展开的……